哆嗦,虞宋猛然想起,那是她握过刀的手。
段子矜没太在意他审视的眼神,垂着眸,若有所思道:“江临伤着哪了,医生怎么说?”
“左腿骨折,轻微脑震荡,总体来讲没有什么大事,养一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段子矜靠在椅背上,“知道了。”她闭了下眼睛,“你出去吧。”
“太太。”虞宋看着她的脸色不放心道,“要不然先送您回去休息吧?”
饮料瓶在她纤细的五指中“咯吱”作响,虽然她自始至终都平静得像个隔岸观火的局外人,但眉心的苍白是掩饰不住的。
段子矜也觉得一阵头晕目眩,到底还是打开了双眼,深褐色的眸子一瞬不眨地盯着虞宋,“今天早晨我来之前,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?”
怪这眼神太过洞若观火,虞宋竟觉得脊背一寒。
“没有,太太。”他低下头,回答得很镇定,“您为什么会这么问?”
段子矜眯了下眼眸,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,眼下却实在分不出精力去辨别他话里的真伪。
“没什么。”她的眸光移向窗外,“如果早晨没发生什么事,那你家先生可能是出车祸把脑袋撞坏了。”
脑袋?虞宋心中一凛,“先生是……头疼吗?还是有什么后遗症?”
段子矜转过头来,皮笑肉不笑,“头疼的是我,他不头疼,他智障。”
虞宋,“……”
太太也是心大,这节骨眼上还有心思开玩笑。
正在他不知道是该捧个场笑一笑,还是该装作没听到的时候,病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。
虞宋挺直了和太太说话时弯着的背,不悦地看向门口,看到的却是一群穿着警服的人。
“不好意思,打扰一下。”为首的警察亮出了证件,冷锐的目光直直落在段子矜身上,口中却问,“请问哪位是段子矜,段小姐?”
段子矜怔了两秒,头疼地揉着额角站起身,嗓音温凉而平静:“我就是。”
“有人报案说您持刀蓄意伤人。”警察道,“能不能请您跟我们走一趟?”
蓄意伤人?段子矜弯了下唇,“我是正当防卫。”
虞宋亦是反应过来,挡在了女人面前,皱眉道:“我家太太现在身体不舒服,又怀着孕,有什么事您跟我说也一样。”
“跟你说也一样?”警察瞥了他一眼,“要是她杀了人,难不成你还要替她坐牢吗?”
虞宋刚要再说些什么,却忽然被身后的女人抬手拦住了,只见段子矜走上前两步,看着那些警察,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,也一如既往的透着层层叠叠的傲慢和凉薄,“请问,是谁报的案?”
“被害者的助理,她也会和我们一起到警局去。”
“她连看都没看见,就说我是蓄意伤人了?”段子矜轻轻地笑了笑,不能说她脸上有什么显而易见的情绪,却能让人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讽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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