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皮子底下。
江沅忍不住遍体生寒,而更让她惊恐的是,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把手伸到了自己府里。
好听的男声继续在耳畔响起,宋延巳此刻已与江沅拉开一定的距离,“江大人那里我早有准备,起码,我得让江大人知道谁救了他不是。”
宋延巳嘴角一挑,拉着江沅的手摸到袖中的燧筒,手掌长短的竹管被江沅牢牢地握在手里,宋延巳左手把她的手臂举高,右手绕过她的脖颈点燃了燧筒下边的捻子。
轰——轰——两声巨响,天空中炸开了一片明亮。
江沅几乎是前脚刚被宋延巳送回江府,江忠嗣后脚就被人抬了回来,满身是血,骇的赵姨娘当场就昏了过去。
临安刚破,江府就迎来了宋延巳这只阎王,又恰逢江忠嗣受伤,宋延巳也就正大光明的留了下来,说是为了查看江大人的伤口,自然也没有那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真敢把他请出府去。
只是江忠嗣伤口看着严重,却都是些皮外伤罢了,刚包扎完伤口,便把周围伺候的人都赶了出去,就留下一个宋延巳。
“宋将军大恩老夫无以回报。”
见江忠嗣挣扎着要起来,宋延巳连忙按了下他的肩膀,“江大人客气了,不过是偶然为之,只不过……”宋延巳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,“方才宋某救下江小姐的时候,隐约觉得那贼人颇为眼熟。”
“关于小女,宋将军费心了。”经宋延巳提醒,他才想起路上瑞安跟他说过,先前小姐遭虏被一位公子给救了,江忠嗣打量了一下穿着便装的宋延巳,这么看来,是他无误,也就顺着他的话问了下去,“将军可知那贼人?”
“卫国安随侯世子。”宋延巳表情认真话却说的平静,却在江忠嗣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,安随侯世子,那不就是刺杀淝安王的刺客么!
他转而又想到前些日子在庭廊见到的那名先生,难怪他觉得那人周身自带一股气势,再看宋延巳那副老神在在的表情,显然是知道的*不离十了。
“此事是老夫糊涂。”江忠嗣在官场上混了老些年,又是个玲珑心,宋延巳这会跟他摊牌,自然是打开天窗说亮话,不准备反他一军的,心里多少有些感激,只是宋延巳三番两次助他,但是让他有些拿捏不准了,“以后凡有需要老夫之处,将军但说无妨。”
“江大人深知为官之道,待王爷登基后免不了加官进爵。”宋延巳打量着江忠嗣,见他面上一副冷静姿态,若不是他捉了李晟营里的那侍卫,他还真不知道江忠嗣打了这主意,心里忍不住的感叹:真是个老狐狸!
宋延巳放下手中的茶盏,微微正了下衣冠,室内静的吓人,“我劝江大人莫要打那主意。”他的目光有些幽深,声音冷的如同今夜的风。
眉头一挑,江忠嗣忽然觉得身上的伤口有些疼,面上依旧笑着道,“这话老夫倒是听不懂了。”
“不懂最好。”说着宋延巳轻抿了口茶水,“事情做多了,难免会让人生了疑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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