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节,大皇子费尽心思寻来了一座玉面金佛。那金佛额顶金叶,玉面通透,栩栩如生,叫群臣见了都惊叹;可偏偏陛下只随便看一眼,就搁置在旁了。
而这位五皇子,献了自己写的长诗一卷,就让陛下大为嘉奖。这般落差,自然叫大皇子恼得很。
福昌公主与大皇子,都是正宫皇后所出,大皇子为长子,福昌公主则行三,两兄妹感情极好。大皇子碍着身份,不能对五皇子李络做什么;但是福昌公主却能。
李络的诗文得了陛下的嘉许?
那好,福昌公主便来势汹汹地冲进这长定宫,将他的诗集撕得干干净净,化为一片齑粉。
而朱嫣,则是福昌公主的表妹兼伴读,自打小时便相识。福昌公主每次欺负人时,总有朱嫣跟随左右,为她出一份口舌之力。
以是,李络厌恶自己,朱嫣是一点儿也都不奇怪。
銮舆慢行,福昌公主忽然想起了什么,对身旁的宫女采芝道“前时先生留的课业,我还没动过。你将先生给的书拿给嫣儿,帮我仔细瞧瞧,揣摩揣摩。”
采芝心里通透,笑道“是,嫣小姐最懂殿下才学,让嫣小姐代笔,最是无虞。”
朱嫣也明白意思,答道“今早听殿下说起礼经的章节,颇为精妙,嫣儿帮着公主记下来便是。”
福昌满意了,手指敲了敲銮舆,又洋洋得意道“这一回,咱们把五皇弟的文章都撕了个痛快,回头他在先生那里交不出东西来,定然丢人!但咱们可要好好做做功课,免得和他一道落了笑柄。”
銮舆的右侧,跟着福昌的另一位伴读,副都御史家的小姐秦元君。
秦元君才被皇后选为伴读不久,自打年前入宫来,还未怎么得过福昌公主的青眼。先时她在长定宫里,没能和公主说上话,此刻便有些按捺不住,忙不迭自荐道“今回的课业,我小有所得。殿下若不嫌弃,便叫元君来做。”
谁知,福昌公主却嫌弃地打量她一眼,道“你写?你又哪里比的上嫣儿了!”
秦元君讨了个没趣,讪讪道“是元君唐突了。”
銮舆进了皇后的歧阳宫门,在前庭中落轿。福昌慢悠悠踩着脚踏下来,对朱嫣道“听大皇兄说,乌贪訾国进贡了一种香料,母后那里分得了一斛。我去母后那里瞧瞧,嫣儿先回去写课吧。”
朱嫣停下脚步,朝福昌公主行礼道“恭送殿下。”
待公主进了皇后的贤育堂,朱嫣松了口气,回了自己的地儿。
皇后所居的歧阳宫,前后有三进;偏殿、耳房,林林总总二十几间,泰半都无人住着,虽瞧起来彩画斗拱,琉瓦金梁,但终日里都空荡荡的。朱嫣与秦元君一道住在玉粹斋,紧挨着福昌公主的赏瑞堂,方便公主唤她们出入。
她进了玉粹斋的门,丫鬟琴儿忙迎了上来“小姐回来了?”又忙着要去端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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